張惠侶正和一班家長舉辦「教育有選擇」的公開論壇,除了邀請國際教育專家:芬蘭國家教育機構「芬蘭未來學習」的前官員Niko Lindholm、英國教育心理學家Paula Rothermel、美國瑟谷學校顧問Michael Sadofsky,還有香港一些校長、台灣自學家庭,北京廿一世紀教育研究中心項目官員。
香港大學教育學院講座教授程介明是顧問,建議論壇中文名「教育有選擇」英文名We Have Choices,家長們眼望望,還是用回原先的We Need Choices:「我們不覺得香港教育已經有很多選擇。」 張惠侶一家坐帆船環遊世界後回到香港,兩個分別十一歲和九歲的女兒都入讀主流學校。大女兒Molly一年後順利升讀Band 1中學,可是越來越疲倦,回家做功課,吃完晚飯做功課,甚至凌晨五點起身做完功課才能上學。開學一個月,班主任在家長會說:「現在開課的蜜月期過了,要開始讀書。」張惠侶馬上舉手:「現在是蜜月期?那怎樣才叫多功課?」其他家長陸續發問,有的還哭了:「我晚晚都和孩子做功課到半夜!」 「香港上學就是這樣的了。」、「人人都這樣,難道你不做?」、「成績不好怎入大學?」這是一般香港家長的反應,張惠侶卻問:「值不值得?」 「我對孩子的期望,不只是一張大學文憑,而是一輩子身心健康做人負責任。」她說小女兒Nancy兩年來沒法投入學校生活,沒交到甚麼朋友,越來越沉默。「在學校,成日都好悶,上課是一塊臉在說話,在黑板前寫字。」Nancy說:「在家讀書不會悶,可以學科學,不是特別鍾意,但比學校只學數學好少少。在學校不用想東西,望住老師就可以,但在家裏要多一些思考,要專心一點。」 張惠侶坦言如果香港學校多一些彈性,她也不想擔起教學工作。「我問過老師可否不做功課,但照樣考試?老師怕影響學校成績,但也不好意思說出來,說難向其他學生交代。學校有些特殊需要的學生,需要額外去復康中心上課,申請部份日子只上半日,也不批准。」張惠侶說實在太難令學校回應不同學生的需要。她自言沒錢也不想孩子讀國際學校,最後選擇在家自學,並取得教育局同意不發出入學令。 台灣早在一九九四年有四位家長向教育局要求不上學,翌年台北市試辦在家自學,二○一一年通過「非學校型態實驗教育實施辦法」,不但定立程序讓家長申請,也容許共學團體或機構教授三至三十位學生。換言之,就算父母都要上班,亦可和其他家長合作,讓孩子在家自學;基層的家庭例如媽媽是越南新娘,子女就讀台灣學校學不好中文又丟掉自己的語言,便可透過共學團體一起學習。 香港一些東南裔學生也有在家自學?曾經訪問一個回教組織在舊唐樓的敬拜單位,遇見幾位小學生模樣的孩子正在上課。 「教育有選擇」論壇現正接受報名,張惠侶去一間中學向教師分享在家自學的經驗:「最近我們一起讀《射雕英雄傳》用角色扮演學中文。」她也同意既是媽媽又是老師,很辛苦,但孩子學習愉快,現年十五歲的Molly計劃未來自行報考A Level,希望透過非聯招入讀本地大學。 在台灣,家長還可一起聘請教師,例如當地有位教師設計一套方法教授中國歷史,可以和自學學生組班上課。教師沒丟掉飯碗,還有更大發揮空間。在場教師聽了不禁點頭。
Profile:
資深記者,著作包括《剩食》、《有米》、《死在香港》等,相信垃圾都是放錯位置的資源。
Source:
Kommentare